瞒天过海（1）
本来是个脑洞……
然而看到快 @图个叶子啊啊啊！！ 生日~那我当成生贺发啦，提前祝叶子生日快乐~
1、
八点过后，夜色初起。
舞台上，一位身材火爆衣着妖娆的女郎双手戴着白色手套，托着托盘，盘上铺着酒红色绒布，绒布上是一叠纸牌，她款款走到观众席位，冲着下面兴奋的男人们亲密地眨眨眼，风情万种地蹲下身，借着朝一个蓝西装的男人送去飞吻。
“先生您是被抽中的幸运观众，下面由您亲自挑选一张纸牌，花色您记好，而且记得纸牌的位置，然后这些纸牌，全部放到托盘上，摄像机会全程拍摄。”
蓝西装兴奋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他的视线飞快扫过手中纸牌上的花色，然后挑选出一张，再反扣过来，在一样的背部图案里做了标记，最后将一把纸牌全部放回托盘上。
女郎将纸牌又洗了一遍，展开手心和手背，向大家示意她并没有动手脚，随后回过头去，冲台上的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笑了笑，颔首冲蓝西装躬了躬身，随后打了个响指。
他身后幕布缓缓被拉起。
舞台之上，一架列车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和普通的列车外观不同，这架列车上印满了同一款扑克牌的花纹，这时摄像给了蓝西装一个特写，明显看出这位男人瞳孔缩了缩，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就着侍应女郎的话筒说：“这不就是我选择的花色吗！”
台上男人点点头：“请先生再看托盘。”
蓝西装立刻去翻托盘里的扑克，那枚他选中竟然不翼而飞了，整个过程中没有人靠近这里，而女郎在洗牌时也向大家展示了自己并没有小动作。
男人做了一个请大家安静的手势：“牌很快回来。”
他退后了几步，站到幕布下方，身后的灯光打的很强，他几乎和光芒整个融为了一体，随后在这一片光芒中，他轻轻抬起双臂，双手同时打了个响指。
那印满了扑克花色的列车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闪了一下，紧接着消失了。
现场发出了极大的惊叹声，紧接着是欢呼尖叫声。
“先生您看。”男人笑了笑。
蓝西装一怔，随即感觉有什么东西蹭着他的眼镜片，掉入他的怀中，低头一看，是一张纸牌，背后写着他做的标记，一个字母β。
全场掌声雷动！
激昂的交响乐响起，美艳的女郎们鱼贯而出，全部围绕着台上的男人，一同朝台下观众们深深鞠躬。
本场魔术表演的最后一个节目《纸牌与列车》圆满结束，魔术大师周泽楷的全球巡演也随着告一段落了，在铺天盖地落下的玫瑰花瓣中，台上的幕布缓缓下沉，全场观众们起身鼓掌，脸上都洋溢着惊叹的笑容。
幕布落下，周泽楷低垂着的眼睛微微抬起，在一片昏暗中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轻轻拨了拨耳垂上的饰品，听到一个声音。
“队长，陈先生的指纹和字迹已经提取到了，加上瞳孔识别，今晚可以开箱。”
随着舞台升降机回到后台，周泽楷一边接过助理递过来的衣服一边朝外走，在走廊里遇到几个中年人，都是此次魔术表演的赞助商，他停下脚步，朝几个人温文尔雅的点点头。
“周先生，刚才配合魔术的那位先生的礼品还没赠送，他说想要你的签名。”其中一位赞助商说，“现在还在后台等着呢，我这儿也有点东西要给他，一会儿你一起给吧。”
“好。”周泽楷点点头，随后掏出夹在西装口袋里的钢笔往魔术台历上签了过去。
将东西递给助理后，周泽楷自己去地下车库取车，他没有参加晚宴，说是驱车赶往飞机场直接起飞去国外，班底的几个人都心照不宣，知道这位鼎鼎大名的魔术师有个相当可怕又恶劣的女朋友，八成是出国陪她，于是表示理解。
他走到底下车库后，开车经过一个转角，通过路障时用磁卡贴着升降杆蹭了一下，不远处的监控红点闪了一闪，直接被干扰了，随后从车底爬出一个人来。
“队长！”那人一翻身，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浓眉大眼，长得不错，而且和周泽楷穿着一样的西服。
嗯了一声，周泽楷把车里的墨镜递给他：“去机场，有接应。”
“好，队长你小心。”那人钻进车里，飞速将车开走了。
周泽楷又拨了拨耳饰，说：“准备接杜明。”
然后他打开了一辆黑色宾利的车门，坐进去脱掉西服外套，换上一件深色帽衫，再度将车驶出，重新刷磁卡，监控镜头又是一闪，恢复了正常。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黑色宾利从容地从地下车库开了出去。
行驶到收费站，周泽楷摇下窗户，将微微脸向上扬起，随后眼前白光一闪，记录仪将车牌号和车主五官照下，这时的他额头，鼻梁，颧骨和下巴都和原本有所出入，等到离开收费站，周泽楷轻轻将脸上面膜一样的东西揭下，重新戴上墨镜，继续追踪前车。
离他一百米的车中，坐着的是那个穿着蓝色西服的男人。
这时，耳机里传来声音：“队长，搞定了，箱子打开了。”
周泽楷扬了扬眼睫，问：“有东西？”
“一些账单，一块硬盘，硬盘也用指纹和瞳孔破解了。”对方说。
周泽楷应了一声，将宾利开入匝道，紧接着按下引爆器。
左前方，那辆没有拐入匝道而是直行的车轰然爆炸！
巨大的冲击波让周泽楷这边的窗户嗡的震动了一声，他轻轻踩了一脚刹车，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随后黑色宾利重新调整了一下，继续驶向远方。
不远处爆炸过后剧烈燃烧的汽车很快经历了二次爆炸，后座上那个被炸碎的蓝色西装一角落在地上，被风吹的飘了飘，然后再度落下，像是车里彻底结束的生命一样。
回到总部后，周泽楷第一时间来到会议室。
“队长，电码已经完全破解，所有数据也快整理完毕了，你需要过目一下吗？”方明华递上一沓A4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账目细则，还有一部分化学研究的目前进程，这是一份关于危险品研制的明细。
周泽楷接过来随便翻了翻，确认真伪后说：“放出消息，要钱。”
“那边会给吗？”方明华有点犹疑。
“为了钓鱼。”周泽楷说。
“队长你的意思是，幕后还有人？陈先生不是最后一个？”方明华有点诧异。
周泽楷点了点头。
那人的智商竟然也配保管这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对方是托大还是蠢。但无论是什么，那个蓝西装肯定不是幕后最后一人。
方明华得到指令后立刻下去做了，周泽楷在网络上浏览着关于自己的消息，今晚这场演出没什么破绽，他随便看了几条内容，合上电脑，打算去健身房休息一会儿。
……
然而两天后却出现了某教育机构高层郊外被杀的消息。
这让轮回总部的人都吓了一跳。
“队长，跟车之前确认陈先生上车了吗？！”杜明瞪着电视，看着里面打了马赛克的尸体，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没被炸死，反而死在外面了？”
“车里的人是他。”周泽楷皱着眉说。
“可是后来经确认，被炸死的是他的助理，他助理穿着蓝色西装。”吴启有点慌了，“有人把他掉包了？”
方明华点点头：“我和市局事故科的人联系过了，助理和陈先生的胃里都有同一种药物能够麻痹人的神经，肯定是有人骗他们服下这种药然后把两个人掉包了。”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杜明抓了抓头发，“难道还有别的小组在附近活动？”
“你看这像是小组人的动作吗？这完全就是个过来捣乱的！”吴启靠了一声，重重靠在椅背上，“现在局面复杂了，幕后能不能钓出来都不一定，他们一定觉得咱们是傻逼，用这么多此一举的方式杀人！”
“目标是轮回。”周泽楷说。
众人一下安静下来。
方明华问：“队长你的意思是，杀人的人是冲着咱们来的？”
周泽楷点头：“别的消息呢？”
“没有了，”方明华说，“再等等吧。”
众人有些丧气。
他们最讨厌等。
下午时，副队长江波涛和吕泊远回来了，还带来了新的消息。
“这位杀人者手法有些熟悉，但是熟悉里带着陌生，当然了我所谓的熟悉是咱们这一行比较熟悉，而非全民熟悉。”吕泊远说，“这人用利器杀人，方式和曾经有个行动组里面一位叫叶秋的人很像。”
江波涛接过话头：“而且我们和刑侦科的人对比了一下伤口直径出血量等等特征，发现杀人武器好像也是归叶秋所有。”
“我靠，不会吧？”杜明显然不信，“一叶之秋出山了？！”
“不可能啊，叶秋不是退了吗，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吴启也不信，“是不是有人在冒充他？”
吕泊远点头：“所以我要说不同了，虽然和叶秋很相似，但是能感觉出来这个杀人者和叶秋完全是两种性格，这个人比较直来直去，不如叶秋有战术。”
“他徒弟？”吴启问。
“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叶秋那个性格，教出个苏沐橙就不错了，还能有什么别的徒弟？”
江波涛看向周泽楷，询问：“队长有什么想法？”
意外地，周泽楷竟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摇摇头说：“没有。”
几个人互相看看，觉得有点奇怪。
江波涛说：“那会议先结束吧，我和队长再讨论一下，或者和别的行动组沟通一下，其他人去休息。”
其他几个人拿着东西各回各处了，江波涛坐在原位上没动，周泽楷也是，他是个很少情绪外露的人，这时候却微微皱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队长是不是知道什么？”江波涛问。
周泽楷沉默了会儿，说：“不确定。”
见对方不说，江波涛也没有再问，他将手头的资料归纳整理了一下，电脑的电子地图上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点标记，周泽楷看了一眼，问：“活动范围？”
“嗯，近三个月来陈先生的追踪记录。”江波涛直接用手点了屏幕几下，最后画出一个范围，“这几个位置需要着重查一下，队长你亲自去吗？”
“看看附近商户。”
江波涛调出附近商铺名称和贩售内容，周泽楷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我去换衣服。”
“打算去哪儿？”江波涛问。
“五区。”
周泽楷头也没回地走了，江波涛看了一眼，离五区最近的位置，队长要去的目的地，竟然是一家花店。
照例是做了一点伪装，周泽楷换了车开出去，路上来了通电话，他低头看了下，俨然就是给他背了几年黑锅的‘女朋友’陆星。
将手机切换到私密线路，周泽楷接通电话，听到对面女生不客气地将指责扔过来：“下次有任务提前和我说，你不知道我连夜找一个和你身高体型差不多的人再邀请进屋，然后恰好被记者拍到这件事有多难完成。”
周泽楷赔笑：“抱歉。”
“怎么，在国内出不来了？大魔术师的表演我看了，那位陈先生死的还算痛快吧？”陆星笑嘻嘻地问。
周泽楷忍不住叹气：“复杂了。”
“嗯？任务不是完成了吗？”
陆星长期在国外做跨国的任务，对国内消息只能通过普通的民众渠道得知，而他们长期也不在同一个行动组，更何况这个女孩除了特工外还有一个身份是模特，于是日常行事更要小心，周泽楷向她解释了几番，换来陆星的惊讶。
“什么，一叶之秋出现了？”
周泽楷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陆星便觉得奇怪，继续问问：“怎么了？你难道知道他是谁？”
“嗯。”男人沉沉地说，“是横刀。”
陆星那边轻轻抽气了一声：“天啊，他不是……死了吗？”
周泽楷彻底沉默下来。
车流行进中，低调的银灰色FJ靠向一侧停下，周泽楷捏了捏鼻梁，随后点了支烟，那边的女生听到打火机的声音，知道对方心情也一定沉郁，于是说：“未必是他呢，你不要太紧张了，更何况就算他要回来，也未必是找你报仇啊。”
“还能是什么？”周泽楷反问，“我错在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陆星笑道，“他要是有点脑子，就不会来轮回找麻烦，除非他傍上其他行动组了，不过未必有轮回有实力呢。”
“我倒希望他……”
周泽楷没有说下去。
陆星也明白了：“我知道啦，那这边的事情你就好好处理吧，这边晚上我有一个酒会，先去准备啦。”
说完耳机里就剩下忙音。
挂断电话后，周泽楷仔细想了想这个女孩，当初两个行动组要他们出来伪装成情侣作为掩护时，这个漂亮的名模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后来提起缘由时，陆星的意思是因为周泽楷看起来不像是能喜欢上女人的男人，这样伪装起来压力不大，不必担心日久生情。
“我可是随时随地准备死的人啊，”周泽楷还记得那天陆星的笑容，“怎么能四处留情呢？”
想起那年还不到二十岁的陆星，周泽楷又忍不住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
如果真的是他，那事情就难办了。
周泽楷有点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