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天过海（6）
@图个叶子啊啊啊！！ 总觉得叶子生日都要过去一个月了我还没写完……
6、
赶到他们停车那处时，周泽楷和孙翔看到吴启倒在地上，肩上和腿上的衣物都被鲜血浸透了，周泽楷赶忙过去，他没敢把对方扶起来，喊了一声：“吴启，你怎么样？”
吴启的神志还算清醒，纵然身上的伤口非常疼，他却很冷静很稳地说：“我没事队长，是一个男的突然过来袭击了我们，泊远被他带走了。”
“他受伤了吗？”孙翔问。
“中了一枪，在腿上。”吴启回答道。
周泽楷皱了皱眉，点头应了一声，立刻拨了本城行动组的电话，请求支援。
十五小时后，当周泽楷，孙翔，吴启都因为不同程度的伤病住院时，轮回组和微草组的人都到医院到齐了。
微草来的人让周泽楷很惊讶，是王杰希和刘小别。
后者一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孙翔就乐了，眉开眼笑地凑过去戳了对方绑着绷带的手臂一下，奇道：“哟，你也能受伤，我是看错了吗？”
“嘶我操，疼疼疼！”孙翔呲牙咧嘴地喊了一声，“妈的被偷袭了，差点死在那儿。”
这两个人看起来很熟悉，周泽楷有些好奇。
“说说怎么回事吧，”王杰希在病房里找了个地方坐下，“小别，开电脑，和江副队一起记录救援计划。”
江波涛看了看电脑，又看了看周泽楷，说：“我和队长的意思是，等对方主动联系我们，既然他们绑架了泊远那就说明是对我们有利可图，所以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嗯，轮回组被绑架成员的安全可以保证吗？”王杰希问。
“可以，”江波涛说，“他身上有监测，我们可以看到生命体征。”
孙翔默默听了一会儿，突然问：“那帮人会不会回到爆炸地点去？”
周泽楷点点头，拿起病床上的手机，调了一个画面出来：“安装摄像了。”
“你够周到的啊，”孙翔很惊讶，“不过十多个消失过去了都没人来，他们还会过来吗？”
“这个只能赌一把了，”江波涛笑了一下，和王杰希说，“忘记介绍了，这位小朋友是嘉世行动组的成员，过来……帮忙的。”他停顿了一下，觉得帮忙这两个字有点名不副实，但又不能说他是过来添乱的。
孙翔蹭着枕头直起身子来，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嘴角，算是有个回应。
王杰希点了下头，又说：“这个大任务做完，你们也别着急回去，在这边修整一段时间吧。”
“谢谢王队了，”江波涛笑道，“希望我们轮回组的人都能安全完成任务。”
“就是，”吴启麻药劲儿过了，也慢吞吞地说话，“你看我们队长这一身的伤。”
轮回组的人都尴尬地咳嗽起来。
孙翔眨了眨眼，想到对方脸上身上不少淤青都是自己造成的，莫名有点窘迫，不过又挺自豪，补了一句：“技不如人呗。”
“你跟轮回的队长有仇啊？”刘小别踹了踹床脚，问孙翔。
“对。”孙翔哼了一声。
他话音未落，走廊里忽然响起了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屋里人面面相觑，随后病房门被大力拽开。
在外面走廊巡视的护士的声音响起来：“女士，这里不能随便……”
“周泽楷！”陆星突然出现在门口，她急匆匆地走进来，根本没理会跟在她身后的小护士，“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我接到消息就马上赶回来了。”
护士见阻拦无果，屋里人又没阻拦，于是悻悻地把门重新关上。
“没事了，”周泽楷笑了一下，“坐。”陆星从国外赶过来这一路也不清闲，想必也有十几个小时没合眼了。
“小陆给你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我才告诉她你的事情。”江波涛说，然后转头对陆星说道，“辛苦了。”
“没事没事，”她摇摇头，“你们几个人都没事就好。”
轮回组的人都很喜欢这个妹子，挨个凑上来打招呼，王杰希坐在一边专注地看着电脑上的内容，对这边不太关心。
陆星加入以后，他们讨论的速度就加快了，两个小时后周泽楷的手机上收到了几张图片，他调到电脑里放大查看，前几张是和昨晚爆炸事故有关的人，后三张是当地的村名和事后赶来的警察。
他们用电脑识别了前几张人物的长相，推断了年龄身高等一切特征。
然后继续等待敌方的电话。
晚饭过后他们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让行动组高层和警方协调后算是没事了，处理掉摄像头后周泽楷一直难以入眠，医院里没那么多床位供轮回组的人入住，王杰希就带着他们去医院旁边的一家快捷酒店开了几间房，陆星不放心，一直没有走。
吴启的伤重一些，一直睡睡醒醒，还有点低烧，孙翔倒是没事了，生龙活虎的想要下地溜达溜达，不过被医生护士劝住了。
“这位也是轮回的成员吗？”陆星给周泽楷削了个苹果，问。
“不是，”周泽楷摇摇头，“他是……横刀。”
“哦……”陆星抬起眼睫看向那边，微笑着问了声好，然后扬了扬手里的苹果，问道，“你吃吗？”
孙翔摆摆手：“不用了，你是周泽楷的女朋友？”
陆星一愣，好脾气地解释：“和外人说是这样的，不过其实不是。”
“哦，是吗？”孙翔敷衍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也是，最好别跟这个人在一起，他不是什么好人。”
听到这话，陆星觉得有点意思，问道：“为什么啊？他以前对女朋友不好吗？”
“他以前有女朋友吗？”孙翔有点疑惑，“我不知道，不过他不是好人。”
周泽楷无奈苦笑道：“我还醒着。”
这么直接说他是坏人是不是不太好？虽然他确实对孙翔很过分。
虽然屋里暗的很，不过孙翔还是非常直接地瞪了对方一眼：“我说的不对吗？你是好人吗？你看你现在这样，怎么像好人了？”
孙翔这股别扭劲儿大概是过不去了，周泽楷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搭话。
“真没劲，”过了一会儿，孙翔说，“你还是这么不爱说话。”
张了张嘴，周泽楷想辩解一下，但对方说的这是事实，他不知从何辩解，只能笑了一下，低沉缓慢地回了个：“嗯。”
两个人不再说话了，病房电视声音很小，粗糙嘶哑地播放着近期很红的电视剧，沙沙作响，并不吵人。
不知过了多久，周泽楷以为孙翔已经睡下了，但后者却突然出声，淡淡说了一句：“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
曾经那件事大概是真的过不去了吧，周泽楷有点惆怅地想，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才能回到以前那样。
“不用心软。”他回答道。
“这还用你说？！”孙翔气哼哼地顶了一句，“心软可是你的专长。”
陆星把苹果一片一片切好，安静地听着两个人讲话，半小时后又给吴启拔掉了输液的针头，她时不时出去转一两圈，就这样，几乎一夜都没怎么休息。
周泽楷也是，临近清晨六点的时候他睡了十几分钟。
然后被敌方如约而至的电话吵醒了。
在旁边酒店随时监控着周泽楷手机的行动组成员们也是第一时间开始查找以及定位对方，王杰希带着一只监听耳机，用调音装置把对方周围环境音放大，监控他所处位置，然后录下他的声音，以便推测声带振动幅度，方便寻找对方。
“他们让队长一个人坐今晚那班去城郊的动车？！”杜明皱起眉头，“这太危险了，咱们必须也上车。”
“是，”江波涛点点头，“那这样，你们在车上保护队长的安全，我和王队还有小别提前去约定地点，这样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及时疏散人群。”
对方和周泽楷约定的地点在城郊新落成的一个摩天大楼，那是个集逛街购物游乐设施俯瞰全城为一体的大型娱乐场所，而在这种地方碰面，最重要的就是保证无辜民众的安全。
王杰希立刻通知微草组的其他成员，他们的总部就在本市，交通工具倒是不必发愁。
“位置已经确定，但是咱们现在赶不过去，”王杰希将对方所在的位置确定到一个公用电话亭里，“他用这个打的电话，现在已经走了，我调取周边的监控看看，试着查找到他离开的方向。”
“王队，这次枪我们也没带够。”江波涛说，语气里隐隐带着玩笑似的抱歉。
王杰希点了点头：“我都准备好了。”
刘小别忍不住插嘴：“这得让周队给钱吧？”
看了王杰希一眼，见他没答话，江波涛立刻点点头：“这是肯定的，有什么问题直接找轮回组就行。”
和医院那边联系了一下，正好陆星也在，她的反侦察和枪法都不错，索性直接也参与了这项任务，江波涛坐在车里时想，一开始以为只是一个小案子，没想到不仅丢了成员，队长还受了伤，现在竟然演变成四个组成员联合行动的特大案件。
“担心？”开车行驶在奔往郊区的高速上，王杰希问江波涛。
“稍微有点。”江波涛说，“总觉得不太对劲。”
“和周队联系了吗？”王杰希又问。
“嗯，他们已经上车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三辆车的位置和高铁行驶在高架桥的位置有一个短暂的重合，孙翔侧过头看着高架桥下的公路，突然眼神一亮：“那个是不是他们的车？”他敲了敲玻璃，周泽楷也随着望过去，清晨有些雾，公路上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但他还是点点头。
孙翔扬眉，切了一声：“没劲，什么都看不见。”
周泽楷失笑。
高铁上提供了一点早餐，周泽楷坐在位置上闭了会儿眼睛，忽然问前座的陆星：“吃东西吗？”
女生惊讶了一下，立马笑道：“好啊。”
“你呢？”周泽楷又问孙翔，后者侧过去留了个后脑勺给他，没说话。
吴启在医院被人照料着，现在应该问题不大，周泽楷最后和江波涛联系了一下，然后和陆星一起起身往餐车走过去。
早餐供应不算特别丰盛，周泽楷站在自助餐车前看了看，转身询问：“吃什么？”
“随便啦。”陆星眯着眼笑了笑，“随便吃点就行。”
周泽楷嗯了一声，盛了些炒饭过去。
陆星倒也不挑拣，拿了个勺子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周围都是熙熙攘攘的乘客，车内温暖，让两个人险些忘了他们即将去战斗。
随便吃了几口水果，周泽楷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拿几个生煎带去给孙翔。
陆星很安静，话也不多，看样子胃口很好，一直在吃东西。
“在国外忙吗？”周泽楷喝着牛奶，忽然抬眼问。
“还行啦，无非就是拍拍杂志封面走走场什么的，比前几年好多了。”陆星笑眯眯地说，“有时候都快忘了自己是行动组的人。”
“嗯。”周泽楷点点头。
其实忘了也好，不做更好。
只可惜……
他闭了闭眼，没继续想下去。
过了一会儿，距离列车停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能够透过窗户看到不远处的摩天大楼，周泽楷忽然站起来，走过去对陆星说：“到通道去吧。”
孙翔插着口袋也站了起来，嘟嘟囔囔地说：“就你着急下车。”
陆星笑了笑，点点头，没有多说话，三个人排成一列从两排座椅之间穿过去，走向不远处的列车门。
当陆星穿过舱门时，周泽楷忽然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枪，抵在她腰上。
“你是谁？”他问。
孙翔的眼神瞬间凛然，一手也按在了枪上。
……
商业区的人很多，几个人把车挺好，开始尝试着联系给周泽楷打电话的那个手机号，打了两次以后都没有人接通，那个人并没有说是否让带帮手来，所以他们也只是混迹在人群中，没有开始疏散群众。
算计着时间他们也快到了，王杰希和江波涛两个人将周边部署好，然后一起进入摩天大楼里，继续给刚才那个电话拨号。
这边的陆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周泽楷，你干什么？”她没有转过身，语气诧异极了，“把枪放下，你误会我了。”
周泽楷没放下枪，他在这里也无法直接开枪，只能牵制着对方：“陆星呢？”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陆星回答他。
“她不吃橄榄。”周泽楷说。
女人的后背一僵，清楚地记得对方给自己盛的那盘炒饭里放了橄榄。
见她不说话了，周泽楷抵着枪的手用了用力气，语气也冷了下来：“陆星呢？”他又问了一遍。
“你从什么时候发觉的？”又沉默了一会儿，女人才问，“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差别了。”她低头看了看手，手腕侧面有一道疤，比周围皮肤颜色深一些，“连伤疤我都伪造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周泽楷沉着表情看着对方纤细的脖子，仿佛下一刻他伸手就能拧断它，良久，他说：“陆星知道横刀。”
女人笑了笑，语气里有装腔作势的讶异：“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你一见面，就说了你们的小秘密。”
孙翔掏出枪，靠着舱门把玩着，他在等这个女人的下一步动作，她一反抗他就开枪。
周泽楷的顾忌比较多，但他可不是。
“还有。”周泽楷说，“你不是模特。”
他能清楚分辨出来模特和普通人的走姿差别，这个人和陆星差的实在是太多，从她走入病房门的那几步，就已经足够引起周泽楷的怀疑。而后面的橄榄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个女人果然不是陆星。
孙翔等两个人说完话，走上前，突然在女人肩膀上拍了一下。
女人全身一震，喊也没喊出来就倒在了地上，强力的电流让她短暂失去了行动能力。
随后周泽楷回头喊乘务员：“有人晕倒了！”
孙翔低着头看着那个女人，挑起嘴角笑道：“现在胜算五五开了。”